河底冰冷,没有一丝光。
水流压过胸腔时?,仿佛身体的每一丝力气都被冲走,可神智却还清醒着。
于?是只能清醒地看?着自己沉沦、坠落,无能为力。
就如同今日,她只能双手麻木地勾着缰绳,任冷风拍过自己的背脊,依旧无能为力。
好在,宋随又来了。
日光温暖,是淡金色的。
他的手心也聚了光,梁雁伸手覆上去。
她那乱糟糟的心跳声?,好似也跟着顿了一拍。
宋随半松着缰绳,拉起梁雁的右手。
她被这力道带着一跃而起,腰侧微紧,紧接着便稳稳落在了宋随的马背上。
他复而继续拉起缰绳,调转马头,于?是她便被虚虚地拢在他怀里。
身下的马匹迈着蹄子缓行,那节律虽慢,却仍旧不可避免地带着她单薄的身子前后摆动。
“不会骑马,来什么马场?”
他看?着梁雁头上随着马蹄上下颤动的珠花,声?音带上几分嫌弃。
她此时?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,倒是没注意他的阴阳怪气,只半侧过脸弱弱地回?了句:“也没有谁生来就是会骑马的。”
她本来就生的白,此时?半张脸迎着日光,大概是因?为受了惊吓,看?着倒是没了平日里的好气色,更?显苍白易碎。
不知是否是错觉,总感觉她眼尾泛着红,好似哭了一场,却又没见着眼泪。
也是,她这般不稳沉的性?子,碰上这样的事,哭个鼻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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